申斌和趙蕓因為劉鐵一行人的打擾，先行退場。

從健身房出來後，趙蕓偏頭看向申斌問，“想吃什麽？”

“這麽好。”申斌笑道。

“獎勵你今天為姐出頭。”

趙蕓一邊拿出車鑰匙，一邊若無其事的說。

申斌緩下腳步，撓撓頭憨笑道：“這點小事，不值一提。”

趙蕓繼續前行，一邊按下車鑰匙，淺笑道，“不值一提啊，那就算啦。”

“別啊，姐！我就開一個玩笑。”申斌忙快步追上，腆著道。

趙蕓哼了一聲，酥胸一挺，斜了他一眼，“凈玩些虛頭巴腦的。說吧，想吃什麽？”

“我都行，只要有肉，反正姐你不會把我餓著，對吧？”申斌訕笑著。

“也不知道你咋那麽能吃！”趙雲看看時間，“現在這個點兒自助餐都關了，我們去吃蒙古烤肉吧！”

“好嘞！”申斌樂顛顛的跑到一邊，幫趙雲把車門打開。

一彎腰煞有介事的說：“姐，您上車。”

趙蕓噗嗤一笑，嗔道：“又作怪！”

兩人上了車，趙蕓帶神兵去了一家“大食客”蒙古烤肉。

大堂裏熙熙攘攘的人挺多，趙雲嫌吵，叫了一個包間。

在等待上菜的時候。趙蕓問：“你剛才在拳館笑什麽？”

申斌一邊燙著餐具，一邊說：“剛才那個人，你也沒認出來嗎？”

趙蕓疑惑的問，“哪一個啊？”

“就是後來走到門口，沖我比了個手勢的那個。”

申斌說著，用右手比槍頂在額頭。看見趙蕓依然迷惑的樣子。申斌奇怪的問：“他就是那天上午，差點撞到你的那個人啊，你們那天沒跟上嗎？”

趙蕓恍然道：“哦，是他啊。”

申斌點了點頭，把燙好的餐具遞給她，“嗯，就是他，那天後來你們跟蹤的情況怎麽樣？”

趙蕓道謝接過餐具，那天因為郭毅怕打草驚蛇，兩人並沒有跟下去，所以趙蕓自是認不出劉鐵。

現在聽申斌這麽一問，倒是有點尷尬。

她沈吟了一下，之前她基於申斌安全的考慮，不想申斌介入一些事情，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，讓她有了新的想法。

所以，想了想對申斌坦言道：“那天我們沒有跟下去。那天那個事情有點覆雜。”

申斌微微一楞，倒並沒有不快。

趙蕓續道：“那個人涉及到一個其他的案子，可能挺大，郭毅也沒跟我細說，只是讓我暫時不要去驚動他，所以我也只能先放過他。”

申斌點了點頭道：“既然涉及到警方機密不好說，那就算了。我只是發現他和段志剛走得比較近，那天好像在商量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，有點好奇罷了。”

趙蕓點了點頭。這時服務員把他們要的一大把烤肉，都拿了上來。

趙蕓對身材的管理比較嚴格。進來這邊，主要也是為了陪申斌吃，所以只是揀了一些黃瓜金針菇，一串雞肉。

把那一大把烤羊肉都推給申斌。

申斌也不客氣一擼就是一串。

趙蕓嗔道：“你慢點兒，又沒人跟你搶，小心燙！”

申斌嘻嘻一笑，看服務員走出去。低頭湊到趙蕓跟前，小聲問，“姐，那個郭毅是不是你男朋友啊？”

趙蕓把他的頭推開，嗔道：“瞎扯什麽？只是一個老朋友！”

看見申斌笑的詭異，顯是不信。

趙蕓道，“真的，我們倆只是以前一個大院長大的。”

申斌鬼笑道：“那就是青梅竹馬咯！”

趙蕓氣的在在他頭上敲了一下，“青梅竹馬個頭！”頓了頓又道：“我們兩家大人倒是有那個意思，但是太熟了，不來電，沒辦法。”

申斌看趙蕓神情認真，應該確實如此，點了點頭心中卻莫名有點輕松。

趙蕓則奇怪，自己為什麽需要這麽詳細的跟申斌解釋，好像生怕他誤會似的。

兩人沈默了一下，趙蕓把有些縈亂的思緒拋開，考慮了一下，終於開口問道：“小斌，那天公交車墜海的事情，你不想跟我說些什麽嗎？”說完目光灼灼的盯著申斌。

這個念頭在她心中盤旋已久，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
申斌一驚，擡眼看向趙蕓。

兩人目光相對，趙蕓突然發現，申斌的眼中，閃過一絲冰冷，她心中一凜。

但隨即那絲冰冷消失，好像剛才那一瞬，只是一個錯覺。

那一刻的申斌，讓她感覺十分陌生。

“這個女人，開始懷疑你了。”蟻王的聲音，在申斌腦中響起。

最近蟻王不知道在弄什麽，話少了很多，經常表現的比較沈寂，只是偶爾會督促一下申斌練習。

申斌感覺到了蟻王，話語中的一絲殺意。

申斌冷冷的道：“你想幹嘛？”

蟻王感受到了他的不快。哼了一聲道：“你自己好自為之。”

他發現在神念上，申斌進步很快，與申斌差距越來越大。

也只能哼哼一聲示威，沈寂了下去。

趙蕓見申斌沈默了下去，心中一軟，強笑道：“那難受樣！算了，不難為你了。吃東西吧！”

申斌擡眼望向趙蕓眼中。他雖不能知道趙蕓腦中所想。但卻奇異得感受到趙蕓的一種情緒。

他開口道：“姐，我下面說的事情，跟任何人都沒有說過。”

趙蕓聞言，心中一暖。點了點頭道：“沒事的啦，你可以不說，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，我只是擔心你……”

申斌鼻子一酸，險些掉下淚了，他幼年喪母，母親留給他的記憶只是一雙溫柔的眼睛，其他的早已模糊不清。

在他的成長過程中，極度缺乏母愛，比較近似的一份感情，大概就是歐陽強的母親，但她雖然對他很好，卻是十分忙碌，連歐陽強兄妹見她面的機會都少。

而他對趙蕓的感情，確實比較覆雜，趙蕓的成熟及對他的呵護，那種女性先天的母性關愛，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。固然有趙蕓本身身體魅力的吸引，但更多的，還是對一種母愛的渴望，讓申斌覺得十分信任，依賴。

所以申斌在趙蕓面前會很放松，表現的孩子氣十足，甚至有些無賴。

申斌平覆自己有些激蕩的心緒。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，跟趙蕓說了一下，至於和蟻王的交流他沒有說，在他心中，已經把蟻王當作一個對等的朋友，他既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秘密，他就應該尊重他的意願。

所以他只是說他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咬了，身體發生了變異。

“你才不是東西。”蟻王氣哼哼的說，他對申斌把這事情告訴趙蕓十分不滿，但也沒辦法，也只能發發牢騷。

好在申斌沒把他的事情說出去，讓他略感安慰。

當然有一些細節，申斌他自己也搞不清楚，也只能說個大概。

但就是這樣，也已經把趙蕓驚的瞪大了眼睛，覺得匪夷所思，心中難以平靜。

在申斌說完後，趙蕓雖然已經知道答案，但仍是忍不住問他，“那天那個公交車，真的是你托起來的。”

申斌喝了口水，點了點頭，“我發現身體的變化後，自己也是在摸索著，並不知道這樣的能力極限在什麽地方？當時也是沒辦法了，盡力的一試。”

趙蕓這時也才終於知道，為什麽申斌這麽能吃。

為什麽看起來斤斤計較，一副守財奴的樣子。

可想而知那種消耗是多麽的驚人，他的家境無法支撐他這樣的消耗，但即便如此困難的情況下，他仍不忘助人，他始終嚴守著一些道德底線，更沒有想到利用他這樣的一份驚人的能力去做不法的勾當。

申斌在這些秘密說出來之後，也感到心中輕松了很多。

“姐，我有點害怕……”申斌慢慢的嚼著一個肉串，低聲道。

他有的時候也很迷茫，不知道該向何處去，自己最終會走向哪裏。

趙蕓聞言，心中一酸，他能感覺到申斌此時的脆弱，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。這樣的年齡很多人尚自在父母身前撒嬌，他卻已經扛起了生活的擔子，還要承受其他的種種壓力。

一股柔情在她心中流淌，她握住申斌的手溫聲道：“別怕，有姐呢！”

申斌笑道：“嗯，起碼你不會讓我餓死，是吧？”眼淚卻從眼角滑了下來。

他忙抹掉眼淚，自嘲道：“今天我怎麽這麽煽情啊。”

他不想讓自己困在這種情緒裏，道：“姐，我跟你說件有意思的事......”

接著就將設計段志剛的事情說了，趙蕓開始時還沈浸在剛才的情緒裏，有點漫不經心，但聽到後來卻是很有點驚訝，點頭道：“這個連環計設計的不錯啊，想必段志剛現在正頭痛著呢！”

申斌點了點頭道：“反正那幫人沒有再來店裏面找麻煩。”

......

“虎哥，考慮好了嗎？”

“我要百分三十。”

對面的劉鐵沈默了一會兒。

“可以。”

“好，我加入。”掛掉電話之後，段志剛兩只手拄在桌子上，兩眼看著前方那副猛虎下山圖，除了隱隱發亮的眼睛，整個人都隱在黑暗中，如同困在牢籠中的野獸。

過了半晌，段志剛又拿起電話，撥出去一個號碼。

電話“嘟嘟嘟”的響了三聲之後接通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，“虎哥，有事兒？”

段志剛陰沈的臉，突然掛起了笑容，聲音也變得很柔和，溫聲道：“阿健，你還是那麽直接。”

對面的話筒中並沒有聲音，段志剛無奈，只好道：“我需要你幫我開一次車！”

“好！”電話裏的聲音很幹脆。

段志剛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，“好的，我過兩天再聯系你。”

對方嗯了一聲，電話隨即掛斷。

段志剛把手機慢慢的放在桌上，坐在椅子上，頭靠在椅子背，仰頭看向天花板，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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